七里八里

玩同人的地方,叫七八即可,
没开私信,有事儿留言~

© 七里八里

Powered by LOFTER

【麦夏】允你为神

前言

虽然只占据人口的百分之十不到,却统统身居要职左右着社会的前进——或者后退方向,这是α与生俱来的特权。他们高傲强壮聪慧,以十分之一的数量完胜九成人的财富之和,权力和地位统统被掌握在各国的α们手中,很多人都说上帝这样的偏心是不合理的,是匪夷所思的。

然而,上帝有它的考虑,这些α们具备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他们对同样占据人口不到十分之一的Ω分泌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在每个月催情素最浓稠的那几天一旦与之接触,α无一例外会失去理智标记对方,最终两人会发展成牢不可破的伴侣关系,在一些文化中被叫做“番”或者“爱人”,但这一关系最露骨的叫法是“性镣铐”。

是的,如果臣服于于α是Ω的天性,那么守护领地就是α的本能,他们彼此需要与自己的标记对象保持亲密关系,这一链接如果被切断,负面影响将会终生伴随他们。

所以,与期待遇见自己的α从而过上幸福美满生活的Ω不同,大多数身处高位的α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那些万中无一的精英们,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迫戴上“镣铐”就怒不可遏。

人类世界已经运转了几千年,在他们的影响力下,Ω们的命运是不该诞生,他们是罪恶是垃圾是人性的毒药巴拉巴拉,总之,“他们不应该存在”。

而有趣的是,时至今日,越是发达国家Ω的出生率越低,反而是落后地区由于缺少具备孕期鉴别能力的医疗卫生条件,少量Ω才幸免于难,这个“物种”才得以存续下去。

 

My  

他弟弟就是一个在英国出生的,极为罕见的Ω。

母亲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确认了第二个儿子的主性别,当然,医生含蓄地递了另一位医生的名片给她,但不信邪的Holmes夫人当面撕掉了。

作为她第一个儿子,Mycroft是一个α,她和她的丈夫都是β,Holmes夫人以一己之力在布满α的高等数学界占据了一席之地靠的可不是信息素,她坚信主性别偏见随着科技的发展总有一天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理由是过去那些战争狂人屠城好手们大多是α。

Mycroft Holmes可能是全英国唯一有Ω弟弟的α——不是可能,他就是。在这样的母亲影响下,他从小对自己的α身份产生认同障碍也就不奇怪了。

但他毕竟是一个有着所谓“高傲顽固霸道”基因的人,自从他认为自己有义务保护身为Ω的弟弟后,从小到大Mycroft都对Sherlock敬而远之,谁也不希望亲兄弟乱伦所以妈咪也默许了他的疏离;他一进入青春期就住进了寄宿学校,每次回家之前都会事先确认弟弟还没有发情期,在弟弟身边的时候从来不大口吸气,兢兢业业地维持着一个“理智礼貌克制机智”的兄长形象,换言之,十岁以后Mycroft几乎正眼都没看过Sherlock几次。

但他该收集的信息一样没落下。他弟弟很聪明,也长得不错,总之将来肯定是可以装成β在社会上好好生存的,他再从旁协助协助,完美,总比被某个α标记了关起来好,那些疯子,你想象不到α们为了自己的安全会做出什么事来——进入社会后Mycroft尤其领教了上层阶级的糜烂想象力。

一眨眼,Sherlock就要成年,即使是Mycroft也无法回避一个成年礼,他当初成年的时候,家里的远房亲戚都跋山涉水而来,作为家族树上屈指可数的金贵α“享受”了一整天各色人等的夸奖奉承和与有荣焉的感叹。

圣诞假期刚过去不久,Sherlock的生日如期而至,Mycroft从伦敦回来,站在家门口洁白如新的薄雪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摁响了还装饰着槲寄生的门铃。

这次圣诞节他没回来,上一次也没有,事业还在上升期的借口使用正常。

门铃响了一阵,准确来说是含间隔在内十七秒,屋子里才传来动静。

Mycroft皱起眉头,现在是上午十点三十六分,他离开正门来到后院——脚印还很清晰,老两口看样子是出门了,从方向看大概率是蛋糕店,结伴是因为早上下了雪他们怕一个人会摔倒,有相反的脚印覆盖在上面,Mycroft猛冲进院子直接撞开那扇木门,一股浓郁的气味袭来,他把随时准备在口袋里的注射剂扎进大腿,匆匆把头探出门口深吸一口气朝着楼上跑去。

Sherlock的房门半开着,信息素的浓度几乎可以渗透皮肤,但Mycroft只顾着冲过去把地上一看就不是Sherlock的人拔起来狠狠地踢了对方裆部一脚,再一拳放倒,以防万一再补了两拳,或者四拳。

α之间的直接战争总是惨烈而迅速的。

他运动过后不可避免地深吸了一口气,抑制剂开始起作用,浓到刺鼻的气味原来是可可夹着蜂蜜和淡奶油的香味,上帝他弟弟居然和他喜好的甜食惊人相似,Mycroft简直快吐了。

他确认自己稳定了才低头去看地板上的兄弟,Sherlock面朝下捂着自己的脖子,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手背上咬痕累累,地板上血迹斑斑,裤子完好无损。

“我没有听说今天有客人,”Mycroft抽出被开到一半的抽屉拿出里面的Ω专用抑制剂,检查了有效日期,“你不知道他对你有企图?”毫不客气地戳进弟弟的臀部,真不让人省心。

他兄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过,一言不发地喘息着,这个被他打晕的男人一看也还是个孩子,弟弟的同学,被邀请来参加生日宴会,不出意料是仅有的客人,Mycroft从书桌下捡起一根针管,嗅了嗅即使他根本不需要。

Ω诱情剂,黑市品。Mycroft开始估算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十六岁无法入刑怎么办,实验室里现在有一种新产品,可以给动物——通常是灵长类注射类Ω模拟药物,诱使α发情并且标记后,再把这个可怜的动物杀掉从而达到永久折磨α的效果。不知道能不能搞一份出来,Mycroft已经在大脑备忘录里写下了该实验负责人的拜访计划。

“他们说……生日这天,必须要与往日不同……”Sherlock狡辩着,尝试坐起来,Mycroft根本没打算帮忙,他在昏过去的年轻α身上摸了一遍,又把他扔在地上的书包检查了一通,“嗯哼,如果我没记错,这位 Powers先生成绩仅次于你,每一次都是,想必是怀恨已久,”他合上记忆库里的Sherlock成绩单汇总册,把男生的证件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让对手来给自己庆生就算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知道了你是Ω?即使他们打定蠢主意要你交个朋友——上帝保佑父母,你也不应该交α朋友!”

“他不是……朋友。”Sherlock爬不起来干脆放弃了,他面朝下趴在地板上撑住自己,露出的修长脖颈倒是很干净。

Mycroft一边抱怨一边拖着犯人裤脚下楼,也不管那人会不会被楼梯磕成脑震荡,他把人丢进了院子,年轻人被冷空气一冻就哆哆嗦嗦地醒了,Mycroft把书包扔到他脸上。

这时,两位家长出现在院门口。

*

整整八个小时后,家里才逐渐恢复秩序,特地买回来的订制蛋糕在院子里摔变形了,但还能吃,Mycroft舔完四根手指——他刚满二十三谢谢,Sherlock才恢复到能从楼上下来。

妈咪扶着他来到餐桌边坐下,Mycroft发现妈咪的包扎技术比爸爸还差,他只是擦破指关节的手如今像可颂包,而Sherlock的手几乎要变成菠萝包。

弟弟依旧还在散发着奶油蜂蜜可可的味道,甜甜的,或许这是诱因……Mycroft分析道,他觉得Sherlock看起来有些可爱:深色的卷发让人想起俄罗斯蜂窝黑巧——蓬松而酥脆,因为被被迫发情而面色红润——有悖于记忆里的冷白,嘴唇红得像提拉米苏上立着梗的樱桃,被蜜糖浸得半透明,红得发亮。

等他回过神来,Mycroft意识到自己盯着弟弟,亲弟弟,看了一分钟,其中嘴唇的部分就超过了四十秒。

Sherlock很少和他共存于同一个房间,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这样失礼地盯着看——要保持距离,可不能被弟弟认为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

应该是没有的,过去十六年都是这样。

是信息素干扰的缘故,Mycroft决定,果断地回过头去,“我看不会再有别的客人来,作为成人礼今天的节目也够‘丰富多彩’了,就到此为止不挺好?”

“Mike,”妈咪谴责的眼神阻止他站起,Mycroft只好又靠回去,“至少,一起来唱首生日歌?”

父母五音不全地挣扎着爬完了一组“祝你生日快乐”,而Mycroft的注意力却总是往一边飘,比起歪瓜裂枣的蛋糕,他斜对面的人类更香甜,而且前所未有地安静、惹人怜爱,这在Mycroft与弟弟有限的接触中没有发生过。

Sherlock Holmes自从诞生那天起就活蹦乱跳,满周岁时家里所有的螺丝都被拆过(或者指挥别人拆过),有的装对了有的没有装对,反正Mycroft保证至今家里至少还有两颗没有装对的螺丝;他如此艰难地回避着那个孩子,尤其是在对方有兴趣把他也拆开瞧瞧的年纪,换句话说Sherlock四岁前Mycroft努力把自己变成了一颗“超大号Sherly躲避球”——才不是因为胖。

歌听完了,已经被不称职的哥哥挖掉一角的蛋糕彻底寿终正寝,Sherlock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那份,他的眼眸一直低垂着,令人印象深刻。

Mycroft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要不是他信赖自己的观察力,他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他弟弟。

生日餐在诡异的尴尬中熬了过去,妈咪长吁一口气的同时Mycroft放下了餐布,“我要回伦敦处理工作,今天晚些时候还是很愉快的,不我没说违心的话妈咪;知道了那件事我会处理,比报警有用,您相信您儿子吗?好吧,请您尝试一下。”Mycroft在门口一边戴围巾一边敷衍老太太,他都给围巾打好结了,却还是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手慢慢地停了下来。

“非走不可吗……”

这句话其实没有发出声音,Mycroft听到了,然后才察觉他不是听到的。

他朝“声音”的位置转过头去,Sherlock坐在楼梯上,房门在楼梯的后面从Mycroft目前站立的位置是看不到人的,但他每次离家时Sherlock总是坐在那,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α永远知道家里唯一那个Ω身处的位置,这是上帝的旨意。

不过他是第一次察觉到那个位置的意思,以前他总/认为/那孩子喜欢在家里人出门的时候坐在楼梯之类的,哦别傻了,Mycroft的脑子里有一处“无关紧要”的记录保存地,盖了厚厚的灰尘,那是他无数次无声地拒绝Sherlock靠近的档案,每当他要查阅什么的时候他总是绕开那儿。

今天是那孩子的生日,十六岁,被药物强制发情,差点在地板上被性侵甚至标记,天都黑了还没从诱发剂影响下回复正常,坐在老位置送他急于离开的老哥出门。

Mycroft回想自己的十六岁生日,那是很糟糕的一天,数不尽的亲戚和问候,陪不尽的笑脸和谈话,当那一天结束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了以后Sherlock能松口气吗?他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一个处在发情余韵中的Ω怎么能舒心地待在一个成熟的α身边?

但信息素是不会作假的,比言辞比肢体更诚实。

Mycroft拉开了围巾结,在爸爸和妈咪的诧异目光中,“我改主意了。”他说。

*

电视机播放着连续剧,他们俩坐在起居室,一人占据长沙发的一端,另外两张单人沙发里放着他俩的父母。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Mycroft是来收购地产的,他脱掉大衣后里面依旧是西装,胸袋里甚至还叠着手巾——如此格格不入,但他拒绝脱掉,只有订制西装能掩饰他最近又增加的腰围,妈咪嗔他幼稚也不行。

Sherlock留在起居室没有回房间也出乎Mycroft的预料,但爸妈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发情的Ω不能暴露在公共场所连医院都不能去,医生在电话里说一般十二小时后药物就会被代谢掉,这种程度的资讯要医生干什么?还不如让他花几天把从业资格证考下来呢!

/列入计划/。

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Sherlock依旧闭着眼睛歪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算接下来的一小时内药物代谢完毕,这一次的遭遇算熬过去了,但这之后的自然发情日期依旧不可预知。Mycroft不禁有些担心,Sherlock真的能随身携带抑制剂吗,他甚至都不能很好地伪装成β,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怎么办,那甜美的气息……从此要属于另外一个α。

为了避免那个他可以——

Mycroft站起来,强行把自己拽到了院子里。

冷空气浸染了他的肺。

他刚才在想什么?无怪乎那么多α视Ω为洪水猛兽,就连自己这样的人都难以自制,何况是别人。

今天的经历是值得好好记录的资料,他顺便翻阅起过往的档案,英国的Ω很稀少,但近年来人口出生率降低引进了很多外来劳动力,Ω也夹杂其中;抑制剂昂贵,不少Ω认为如果能以发情掳获α便算是飞上枝头了,不会自带抑制剂。所以,Mycroft在他二十三岁的人生里,基本上每年都能在公共或是半公共场所遇见Ω发情……Mycroft打开一份录像,那就发生在去年十月。

 

他出差,该死的法国人约在喜好的场所公干,酒吧、咖啡馆、面包店……好像随时准备去度假,于是当那股焦糖的香味飘来的时候,他一度以为是店里的甜点出炉。

他喜欢焦糖布丁,蛋糕也不错,饼干也很好,但他的记录写着:闻起来像焦糖,但不会引起食欲,封闭式环境下接触瞬间有意识模糊的情况,疼痛能够很好地遏制冲动。

好在他随身携带抑制剂,但这一课令他恶心,Mycroft从此对焦糖有了阴影,尤其是后来那个Ω也服用了抑制剂后,药物把焦糖味扭曲了,那是对美好食物的亵渎。

 

Sherlock使用抑制剂后似乎没有变化,Mycroft条件反射地吸了吸鼻子确认这一点,等等,怎么气味变浓了……他回过身,难以吞咽——但他的抑制剂效果理应还没过。

他试图打开门,里面却传来反锁的声音:“Mike快离开!”妈咪的声音惊惶,“回伦敦!我们再给你打电话!”

Mycroft置若罔闻,他循着诱惑靠近每一条缝隙,贪婪地汲取着美味的气息,他无法撞开反锁的木门,而每一扇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他捡起一块石头——停下!停下!!想想焦糖!!

焦糖,那是他差点儿标记了一个法国Ω后对自己设置的“停止信号”,优先度最高级,他攥紧了石头。焦糖,焦糖,那是Sherlock,焦糖,该死,他渴望得可以把舌头吞下去——他的Ω!他得进去!

咚!

头骨上传来锐利的疼痛,他用力地把石头摁进伤口,他发出自己听不见的惨叫,刺痛如同划开幕布的刀片一样在他蒙混的视野中划开一线天光,那是Sherlock,Sherlock!

他转身逃离了院子,差点儿在薄冰上摔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如同越狱的囚犯一样逃离了老家的院子。

*

一个月后,爸妈带着他落下的大衣和围巾来到伦敦,Mycroft在公寓里接待了他们,那时候他还没有找到全能的助理,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根据父母含混的描述得知,就在他离开起居室之后,Sherlock突然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地倒在沙发上,妈咪发现不对劲——Sherlock爬向沙发另一端在那儿蜷缩起来,那是大儿子坐过的位置,身为β对信息素不敏感,但Holmes夫人当机立断指挥丈夫去锁上门拉起所有的窗帘阻止被看到或是闻到。

迟一秒后果都不堪设想。

Mycroft扫过母亲绞紧的手指和父亲不住抚摸膝盖的局促,已经估计到了接下来他们会说什么。

“我们想……Mike,你们……”

“我知道,我会和他保持距离。”他只能这样回答。

“——那对你们都好,”母亲急切地补充,她知道她的儿子们都很聪明,无需多言,“Sherlock还太年轻——”但她忍不住要解释。

“我知道,妈咪,我知道。”妈妈开始哭泣,Mycroft看向父亲,他们的爸爸无奈地摇摇头,他们曾经……是和睦的一家人,当然现在也是。

“我会采取一些必要措施确保他今后的安全,尤其在发生了这种事后,”Mycroft用汇报工作的口吻说道,“对了Powers已经退学不在英国了,转告Sherlock一声,好吗,让他别惦记报复了。”

父母拥抱了他,分别在他耳边道歉,Mycroft不是很能理解,因为这件事上他们并没有犯错,他自己没有,Sherlock更是无辜。

Mycroft只感到遗憾,那一天他没能看到Sherlock的眼睛,于是在他的宫殿里豢养的一只小兽永远也无法睁开眼,那个小东西有白皙的四肢和蜂窝巧克力一般蓬松的卷发,蜜渍樱桃一样鲜艳的嘴唇,他的身体品尝起来大概会像牛奶布丁。

会吗?

随着时间流逝,每当他想要靠近——无论是真的那个还是假的,他都会想起三年前当父母离开他家,他关上门后第一件事,是取出装在纸袋里的大衣和围巾,把脸深深地埋进布料里,试图捕捉哪怕一丝残留的甜香——他失望极了,干洗后的衣物只有洗涤剂的味道。

这太可怕。

他不确定社会意义上哪一个更可怕。

在脱离接触后依旧想要标记自己的亲弟弟?还是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他信守承诺,Sherlock还太年轻,那天他们彼此之间的化学反应,被某些浪漫诗歌称之为“命运”。

果真有如此不合时宜的命运吗。他从未也再未那样失去理智,即使在密封环境中都没有,这三年里他甚至尝试了给自己安排一个可标记的Ω,去覆盖那种渴望,最好是甜的,能让他有食欲的,然而他急速下降并再也没有回去的体重宣告了他的失败。

彻头彻尾。

他也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α害怕Ω,憎恨他们。

那是失去自我,放弃一切,就为了沾染一缕香甜欲望的不归之路。

是永远无法挣脱的恐惧,令人绝望。


后续去奥三

评论(28)
热度(1187)
  1. 共7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2019-09-11